“ 灵，你病了。”

“是啊，三千大道现，三千轮回终，这一方世界是该结束了。”

“怎么延续，我去找。”

“没用的，这是规则，破败的是这个世界。而我，只是这个世界的代言。”

“规则？如何改？”

“没有办法的……没有时间了呢。转眼间，你都已经这么强大，能超脱纪元了，而我……看呐，末日之灾，从世界之巅看过去，真绚烂啊……”

“怎么会没办法？连仙道有缺，无人长生之境都被我打破，还有什么不可能？”

“这不一样啊，有缺可以补，规则……笨蛋，好好活下去，连我的那份一起……多想回到当初……多想……”

又梦到过去了啊，时间算来，她离开我有两千九百九十九个纪元了。笨蛋……似乎只有她这么喊过我吧，当年举世无双的天才，也只有在世界树灵面前才会显得笨拙。时间太过久远，曾经的记忆早已模糊不堪，唯有和她相见相爱相离还似昨日……

曾有一老古董告诉我：俗世三千年一轮回，三千年现一朵一模一样的花，符合三千大道之意，符合天地规则。而这一片混沌宇宙的规则也是如此，三千纪元，现一颗相同的世界树。只是，若经历不同，记忆……也不会再一样。

“雷？又梦到灵了？”蓦的，一道柔和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。梦。一千纪元前的长生者，在她还未功参造化之前我曾无意救过她，只因，她太像灵。

“是啊，梦。三千纪元，终于到了呢。”我对她笑笑。

她轻蹙蛾眉道：“丛先人那得知三千纪元之秘后你就一直这样。可是，你也知道，即使拥有相同神魂，经历不同，也不会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背过身打断她，“我知道她不会记得从前，不过，至少，给我尝试一次。”

“那我呢？”她从背后轻轻抱住我，轻轻的问“我怎么办？”

“和我一起吧，不论结果如何，和我一起。”良久，我开口。从开始的追随到现在的陪伴，一千纪元，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意？只是，面对她，总会想到灵。

她没有回答我，只是抱着我的双臂分明加了几分力。我转过身，托起她的秀脸，吻上她琉璃般的眸子……

末世之景，第三千次看到，第一千零一次与梦一起。

随着末世终结，一片混沌天地慢慢展开，混沌之中，唯有一棵树苗和树边沉睡的瓷娃娃般的小女孩……

“真的是她，有着一样的灵魂波动，是灵。”我轻声自语。只是，如何能瞒过身边的梦。梦没有说话，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，随我上前。

“灵。”我尽量压抑着无法平息的心，尽量柔和的呼唤。

……

已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如何离开那片空间，任还记得的，是一直陪在掌心的温柔。

多少人期待着久别重逢的喜悦，只是，久别之后，是否还有曾经？真正美好的，从来只是紧握在手的匆匆那年……

“大哥哥你是谁啊，灵是在喊我么？原来我叫灵，真的很好听哎。”

“大哥哥你怎么了，怎么不说话啊？”

“大哥哥要走了么？好吧，可惜灵没办法离开呢。记得和姐姐一起来看我哦。”

“大哥哥……”